北条村直被王昆撵狗一样撵了十几里,他现在深受重伤,力弱气薄即使他三花巅峰也有些招架不住。
此刻的北条村直回了一些真气,剧痛的身子也好受一些,想想被一个半大孩子撵了撵狗一样撵没由来的感到羞耻,甭提多狼狈了。
“终于可以歇口气了。”
北条村直喃喃自语,如撵狗般才恢复了两成斩杀王昆虽然有些难度却也不是不可能,可这个时候王昆也被北条村直甩掉了,心有遗憾不免咬牙切齿,深呼一口气平复澎湃气血,扶着墙准备歇息一下。
“算你好命。”
北条村直愤愤想着四下踅摸了起来。这个时候天黑如漆,月光微弱,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,却也是对面难辨面貌。
“站住!终于找到你了!”这个时候一把稚声在耳畔响起,北条村直打了个激灵,回头一看一个青色的身影风驰电挚而来正是王昆。
“你怎么会!”
北条村直惊奇不已,王昆虽然一身风尘,精神却饱满如初根本就不像疾驰数十里的样子。
惊奇归惊奇北条村直却没有往心里去,他早就对王昆恨之入骨了。
“天堂有路你走,地狱无门偏来投!”
旋身横斩,刀锋犀利,一丈距离一个旋身就到了。
王昆念了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,洗髓真气灌注全身,青衣无风自动,金色光晕淡淡,面上不喜不悲宛若佛陀。
“吒!”一声轻吒,似惊雷炸起,王昆深知北条村直手中利器锋锐,不敢以罗汉金身功夫硬接,施展一苇渡江,左右腾挪,金光浮动宛若金莲盛开。
“什么鬼功夫!”
北条村直刀如泼水,舞的是风雨不透,奈何王昆轻功卓绝,犀利的刀锋连衣角都沾不上。
“放下屠刀随我回去!”
王昆转辗腾挪脚下生莲,避其锋芒,面无悲喜,眼无忧愁。
“八嘎!”
北条村直大骂,心里早有了忌惮之意,交手三十合北条村直已经看出王昆没有一点厮杀经验完全是个雏,可就是这个雏撵了他十几里,久攻不下,不由的怒从心中起,厉声咆哮,面如修罗狰狞恐怖,刀势三变,如风似电,宛如大雨倾盆,刀光四起,寒芒毕露,锋芒四散,耀眼夺目。
“冥顽不灵。”
王昆轻语,脚步一顿,身躯骤停。北条村直面露喜色狰狞一笑暗道:贼秃力竭了。
声啸震耳长刀无痕欲取王昆性命,刀势刚起脸色大变,只见王昆身影骤然模糊不等反应,脸颊生疼紧跟着一股大力将他扇飞了起来。
北条村直身如风车在空中转了三个圈,眼角余光看到王昆,持刀便刺,可王昆身形再度模糊起来,暗叫要坏。
啪!
又是一声脆响,另外半边脸刺骨般的疼。
啪!
再是一声脆响,逆转的北条村直还没转几圈又转了回去,啪啦一声摔在地上。
“放下屠刀随小僧回去。”稚嫩而淡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北条村直怒不可遏,竟然被一个半大小子连扇三个耳光,这已经不是大耻能说的过的了。
“贼秃受死!”
北条村直摇晃着脑袋爬了起来寻声砍了过去,可哪里还有王昆的身影,不由的肝胆一颤,眼睛一闭六识一开,寻得王昆踪迹,刀锋再起,恶气扑来。
这一刀融合六识,快如疾风,难以躲闪,北条村直似乎已经看到王昆死于刀下的样子了。
不得不说北条村直刀法凛冽寻常三流高手根本难当三合,可惜他面对的是王昆。
王昆资质一般,所学艺业只有罗汉金身和一苇渡江两套,至于拳脚器械一概没学。而他本人性子敦厚,久居深山没有任何厮杀经验,而且在王昆心里也跟没有杀敌的意识,就算北条村直把望天朔弄得生死不知,王昆也只是想着将人带回去惩戒一番,在王昆心里最严格的惩戒一是老和尚的掌,二是识字先生的戒尺打手心,三便是打耳光。
刚刚王昆就以一苇渡江中的“三回步”扇了北条村直三个耳光,要知道王昆臂有八百力,哪怕有意收力也是常人承受不了的。
“小僧有意渡施主回彼岸,奈何施主入阿鼻那就不要怪小僧了。”
王昆心中也有气,撵了十几里其中还给撵丢了一段,害他多跑了十多里,才找到,想来此刻师傅和师兄见他久久不回指不定多心急呢,加之误认“歹人”心中有愧,胸里憋着一口气,好言相劝北条村直冥顽不灵,胸中的气越积越多,不吐不快。
必中的一刀,生死的锋芒,迎来的却是模糊的身影,北条村直惊骇不已,眼睛一眨模糊的王昆竟与他面对面,彼此能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气。
“不要啊!”北条村直像发疯的诗人大叫起来。
啪!
巴掌又是巴掌还是巴掌,一连九响。
王昆步步生莲,行走如风,身影明灭不定,神鬼莫测,打得北条村直左三圈右三圈,分不清东南西北。
啪!
第九响,北条村直步履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,整张脸肿的分不清口鼻唇眼。
“鬼!你是鬼!雅蠛蝶!”北条村直言语混乱,见王昆大步而来双腿乱蹬往后挪,此刻的王昆在北条村直眼里不再是俊俏小僧而是鬼。
“中原太可怕了!”北条村直大喊大叫,发誓再也不踏入中原了,这里的都是鬼,都是恶魔。
“别怕!”
王昆走了过来,面露不忍,伸手安抚。北条村直见状大惊失色手在身上乱摸摸到什么就丢。
“弥陀佛!”
王昆见北条村直又丢出一个铁疙瘩吓了一跳,疾步飞撤。
轰!
烟尘四起,北条村直撒腿就跑,嘴里喊着不知名的话。
“你······”王昆无言,看了看略带痕迹的手掌,挠了挠光头喃喃自语:“打耳光果然可怕。”
北条村直情急之下丢了很多东西,有奇怪的飞镖,银子、铜钱、书还有手中的刀。
王昆一一捡了起来收拢在一起,施展一苇渡江追了上去。